到后院。
一个戴帷帽的女子转身——竟是我前世的心腹丫鬟秋棠!
秋棠的帷帽被风掀起,露出光洁如新的脖颈。
前世她的脖颈有狰狞的烫伤,是大夫人用烙铁留下的。
她捧着的鎏金匣里躺着一枚簇新的合欢花香囊。
金线绣着并蒂莲纹样,与我前世烧掉的那个分毫不差。
“相爷特意请了江宁十二位绣娘,用冰蚕丝绣的。”
我摩挲着香囊边缘,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针脚。
翻开内衬,暗绣的“雅之”歪歪扭扭——分明是谢松的手笔。
前世我教他刺绣,他总说这是女儿家的玩意儿,如今竟亲手绣香囊。
“相爷还让奴婢带句话。”
秋棠压低声音,“说姑娘若想知原委,今夜梅林不见不散。”
梅林的夜露沾湿裙角,谢松正在亭中作画。
“相爷好记性,在绣坊瞥过一眼的图样,竟还记得。”
他笔尖顿在纸上:“本相记性向来不好。”
突然抬眸望来:“唯独对唐二姑娘当年扔进火盆的绣样,倒是过目不忘。”
我猛地抬头,看向他。
虽然之前一直怀疑他也重生了,但他真的如此直白地承认,我仍震惊不已。
夜风卷起画纸一角,露出压在砚台下的婚书。
落款处盖着丞相的金印。
“我已向侯爷求娶唐二姑娘,这是婚书,男女婚嫁本应媒妁之言、父母之命,但我还是想请唐二姑娘亲自在婚书上签名。”
“相爷说笑了。”
我将婚书推回去,“臣女粗鄙,当不起……”?“当得起。”
他突然攥住我手腕,将沾着朱砂的笔塞进我掌心,“本相等这一刻很久了。”
“这一世,本相希望唐二姑娘……把那些算计人的手段,全用在我身上。”
我猛地起身,声音发颤:“谢松,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身世,你也记得前世你做过什么,又为何来扰乱我的生活?”
“你凭什么以为,今生我还会喜欢你嫁与你?”
“我已经不喜欢你了。”
说完我转身就要走,谢松抓住我手腕,颤声道:“雅之,我知道你恨我,我也知道错了,你死后我肝肠寸断, 才知道自己早已对你情根深种, 只是不肯接受一开始被你算计的痛苦。
如今往事前尘已成灰, 我们从头开始,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今生,好不好?”
我用力抽出手,看向梅林深处。
“前尘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