饱一顿,自然瘦了。
“在那种地方待了三月,还想去吗?”
我也摇头。
他叹气,“那回来为何又要为难她?”
我看向他。
他明明知道,那些字画和玉瓶,是爹娘留给我最后的东西。
是当初我不顾洪水,都拼死要回屋取回的东西。
我掐了掐手心,强迫自己冷静。
他叹气,揉着眉心继续道:“字画和玉瓶都是死的,人是活的,再说如安也不是故意的,是那猫弄的,你又何必这般不饶人?
“她如今的身子再受不得刺激,你去过那地方,该知道青楼女子处境有多艰难,设身处地,将心比心,你就非得这样处处针对她吗?”
“大人放心,我知错了。”
我轻声。
他愣住:“你,叫我什么?”
我起身,在他惊讶的目光中,将这些画纸,全部丢到了方才准备好的炉火中。
火焰中,曾经无比珍视的东西,瞬间化为灰烬。
“大人说的对,活人终归,是比死人重要。”
回过头,我跪在地上。
“此事我会向如安妹妹赔罪,还请大人,不要再送我回醉花楼了。”
“你这是……”他神色复杂。
此时,门外突然有人闯了进来。
是张妈妈。
“大人!
不好了啊!
表小姐吐血了啊!”
<7陆斐没再理我,急匆匆去了林如安的院子。
我跟在他身后。
怡园和我走时相比,变了许多。
曾经的药草园种满了各色漂亮的花,屋内摆着精美的玉器摆件。
林如安吐血昏迷,直至夜里也没醒。
张郎中诊脉出来后,支支吾吾。
“既有法子,为何不说?”
陆斐生气拍桌。
“大人,表小姐这症是今日受了委屈急火攻心,若要医治,有一狠法……只是……”他看向我。
我轻声:“先生但说无妨。”
“若要表小姐尽快醒来,得今夜以同龄女子人血做药引。”
果然。
陆斐皱眉:“仅有此法吗?”
郎中叹气,“仅有此法。”
沉默良久。
“那便用我的血吧。”
我伸出手。
陆斐和那郎中都怔住了。
他们大约都没料到,我会如此主动。
府中婢女不多,与林如安同龄的,只有我。
此刻已入夜,也不可能去外面寻女子入药。
林如安要的就是我的血。
此刻我若不愿闹起来,正中她的下怀。
“此次表小姐病倒,因我而起,我的血做药引,算给她赔罪,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