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倒茶的手轻轻一抖,滚烫的热水便浇在了指头上。
我惊呼一声,茶杯砸落在地。
“让我看看!”
陆斐猛地站起,抓过我的手指吹气,“你看,没有下人怎么能行?!”
我沉默地看着他给我吹手指。
他的样子,就像真的心疼我。
曾几何时,在宋村,我为他煮药,汤水溅到了我的脸上,他也是这样一下子从病榻上窜起,不顾男女有别,捧着我的脸看有没有事。
也不知那时,他是真的关心我,还是怕我这个和林如安有七分像的脸留下伤疤。
“你那园子里不是种了治外伤的药草,赶紧让人去……”他一下子顿住。
是啊,哪还有什么药草。
只因林如安说看到药草便会想起药的苦味,他便将我那院子药草都拔了,种上了漂亮的花。
只为让她开心。
“无妨的。”
我淡淡收回手。
“不过大人若是坚持,能否让我去买个丫鬟回来?”
9陆斐看着自己空空的手。
“你不必亲自去买,让张妈妈多给你挑几个。”
“这是我爹娘故人的女儿,她如今落在人伢子手里,我只想将她赎回来。”
也许是想到了我父母,陆斐答应了。
第二日,我便去了醉花楼,将茹玥姐姐的女儿小昭赎了。
陈妈妈看到是我,有些惊讶。
“宋姑娘这是在这里待了几月,起了恻隐之心了?
可这里姑娘这么多,你赎得完?”
她嗤笑一声,似在笑我愚蠢。
我拉着小昭准备离开时,醉花楼的头牌洛初突然匆匆跑来,“阿倾你快来,漫娘她好像快不行了。”
我心中一紧,赶紧随她而去。
暖阁中,漫娘躺在床上,浑身淤青,脸色苍白。
“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?!
我给她留下的药呢?”
洛初哭着道:“前几日来了个新的姑娘,因为是被家里人卖来的,不愿接客,被打的只剩半条命,漫娘将你给她留的药都给那姑娘救命了。”
“谁知昨夜,那个刘玉才又来了,陈妈妈要那新来的姑娘去,漫娘主动替她去了,就……”我知道那刘玉才。
这人是个施虐狂,醉花楼里的姑娘,都怕他。
我在醉花楼时,有一晚他喝多了,指明要个新人。
也许陆斐确实是让我只做杂役,但张妈妈和林如安显然目的不在此。
陈妈妈收了林如安的银子,正不知该如何寻个不让陆府动怒的法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