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曳中我仿佛看到了奶奶慈爱的笑。
秋夜里寒气更深,我不住的离火盆更近,裹紧了衣裳。
半梦半醒间,我好像看到了奶奶。
她紧皱着眉,不放心的看着我。
好似在说,囡囡怎么又瘦了,多吃点,要照顾好自己啊,夜里凉多穿点。
鼻尖嗅到熟悉的气味。
像极了奶奶身上的气味。
眼睑就像黏连在一起,我使命想睁开但仍是徒劳。
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。
醒来后,脸上湿润一片。
我问一同守夜的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。
她莫名的看我,说没有。
这几天妈妈还是不死心,一有空就缠着我问房产证和存折。
就像认定了我知道在哪。
手机不断的弹出信息。
不论关系远近的亲戚皆发来消息,说着以前和奶奶的事,明着暗着打探遗产。
想分杯羹。
有的甚至直接拿不知是真是假帮过奶奶的事来要求回报。
短短七天,不断刷新着我对人认知的下限。
11送葬当天倒是来了不少人。
他们说着最后一天要开开心心的,所以个个脸上都挂着笑。
我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泪,所以提前戴上口罩,低着头,装作和他们一样。
向陌生的长辈打招呼,听从安排做事。
“她为什么不用穿丧服?”有人指向我。
站在她旁边的人回,“因为她没结婚。”
那人点点头,脱口而出,“原来她没资格啊。”
我这才发现,只有我没穿。
环顾整个灵堂,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。
我是其中的异类,孤立于每个团体之外。
此时的灵堂就像是个小社会,我在其间处于弱势。
谁都可以对我指指点点,这是场心照不宣的霸凌。
走完流程,妈妈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亲戚车旁,“你坐这辆车。”
那人脸上带着明显的烦躁。
“戴家星的车呢?坐不下坐不下,你就坐这。”
说着她向那人点点头,想走。
我拽住她,质问,“五座车怎么会坐不下?”妈妈不耐烦的挥开我手,“说坐不下就是坐不下!”随意解释了句,“晓彤和轩轩也要坐。”
原来,我甚至不如几面之缘的亲戚。
12冰凉的墓碑上,奶奶的照片在上面安静的笑着。
我伸手触碰,指尖传来丝丝寒意,可相片里的眼神却仿若有温度。
烫的我眼眶发酸。
今天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。
几滴雨水落在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