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,”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是气音,“他用这些转移资产,做内幕交易。”
我看着那些数字和名字,手指在被子下动了动。
她收回手机,放回口袋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
她又拿出一张折叠的纸,展开,是一份合同的复印件,角落有张总油腻的签名,还有顾宸的。
就是那份我摔下楼前,他们要我送去盖章的文件。
“这份合同,有问题。”
她说,“不止是条款。
张总那边,牵扯更深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我打着石膏的胳膊和腿。
“他也想把我送给别人,像货物一样。”
她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情绪,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病房里静得可怕。
“我收集了一部分证据,但不够。”
她看着我,“不够让他彻底翻不了身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“他很自负,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。”
苏晴说,“这是他的弱点。”
窗外的风声好像大了一些,吹得窗户轻微作响。
“那份合同,”我开口,声音干涩,“是突破口。”
苏晴点了点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。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她重新戴上口罩,压低帽檐。
“我得走了。
下次联系,用这个。”
她把手里那个老式手机塞进我枕头底下,替换了之前那个。
“这个更安全。”
她走到门口,开锁,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“活着,就有机会。”
门开了又关上,走廊里没有任何异常动静。
11出院那天,天气不好,感觉要下雨。
我拄着拐杖,慢慢走出医院。
胳膊吊着,腿上的石膏很重,走一步都疼。
我看着地面,故意走慢点,想让别人看到我很难受。
一辆灰色的车停在路边,车窗开了一点,我看到苏晴。
她没下车,只是对我点点头。
我打开车门,费劲地坐进去。
车里有消毒水的味道,和医院一样。
车开得很稳。
我靠在椅背上,看着外面的街景。
苏晴没说话,认真开车。
我们之间很安静,有点尴尬。
她把我送到一个旧小区门口,停下车。
“这里暂时安全,”她说,递给我一把钥匙。
“东西都准备好了,少了什么,用这个手机联系。”
她指着我口袋里的旧手机。
我接过钥匙,感觉冰凉。
“嗯。”
我吸口气,拄着拐杖,慢慢往里走。
我找到门牌号,开门进去。
屋子不大,一室一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