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,雨声渐歇。
她摸着笔记本里夹着的照片:顾沉靠在医院值班室的椅背上,白大褂领口沾着碘伏,十七岁的少年睡得像具雕塑,腕骨处缠着的纱布,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——印着小雏菊的绷带。
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段监控录像:废弃化工厂的阴影里,顾沉正把个黑色箱子塞进下水道。
镜头拉近,他指尖闪过银光,是枚刻着双蛇绕杖的戒指——顾家祖传的医徽。
第三章 解剖室的光市立医院解剖室的灯白得发慌。
林晚看着顾沉执刀的手,指节泛着青灰,和十二年前替她缝校服时一样稳定。
福尔马林的气味钻进鼻腔,她忽然想起他说过:“解剖刀能剖开皮肉,但人心比脏器更难看清。”
“你昨晚去了化工厂。”
她把监控截图拍在不锈钢台上。
顾沉的刀片顿在半空中,医徽戒指在冷光下闪了闪:“你跟踪我?”
“陈雨桐今天收到恐吓信,信封上的指纹和当年凶器一致。”
她逼近半步,闻到他白大褂下淡淡的碘伏味,“顾沉,你父亲死前攥着的信纸,写的是不是制药厂的走私名单?”
解剖刀“当啷”落地。
他转身时,眉峰旧疤在阴影里扭曲:“你以为我这些年当法医是为了什么?”
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按在墙上,“十二年前你妈烧掉我爸的笔记本,现在又来查我?”
林晚的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,喉间泛起腥甜。
她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,像极了暴雨夜巷口的积水——那年她躲在垃圾桶后,看见穿校服的少年举起染血的刀,而路灯在他校徽上投下诡异的光斑。
“松手。”
她的声音在发抖,“我有新证据。”
掏出母亲的日记,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,“你父亲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,是陈副局长。”
顾沉的瞳孔骤缩。
银杏叶从日记本里滑落,正正躺在他脚边——那是十二年前他栽在她家楼下的树,每年秋天都会落满她的窗台。
第四章 暴雨将至制药厂旧址的铁门“吱呀”打开时,天边滚过闷雷。
林晚跟着顾沉走进布满蛛网的车间,靴底碾碎玻璃碴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他突然停在锈迹斑斑的操作台前,手电光掠过台面上的刻痕:“2003.4.2,明修哥到此”——是顾明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