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撞地想跑过来拉我的手。
我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，看他的眼神又冷又陌生。
“顾总，你认错人了吧。”
顾明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，讨好地从袋子里掏东西。
几十个洋娃娃噼里啪啦掉了一地。
“悦悦，你看！”
“玲玲想要的那个绝版玩偶，我找到了！
那个厂子都倒闭了，我把整个厂都买下来了……”我的瞳孔猛地缩紧，声音干得像砂纸，“顾明远，玲玲已经死了。”
“你现在跑来演什么父爱如山？
只会让我觉得恶心！”
“玲玲的事我真不知道！
是乔子欣骗我，说她侄女等不了，说问过专家玲玲还能再等等……等？”
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，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。
等明年再说吧，那乡下丫头的孩子还等着换心，这时候接回来，肯定盯着顾家的钱不放。
顾明远的声音清晰又冷酷地传出来。
他“噗通”一声瘫坐在地上，那张曾经英俊的脸上涕泪横流。
“我后来想救玲玲的！
我把心源拿走后，马上就托人找新的配型了！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玲玲那时候已经开胸了，我不知道手术不能停啊！”
我眼里全是翻腾的恨意，冷冷看着他哭得狼狈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掀起衣服下摆，露出腰上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。
10“我为了让玲玲能及时换心，把自己的肾卖了。”
“你当时呢？
正跟乔子欣快活！”
“你借口工作拉投资不回家，玲玲天天哭着问我，是不是爸爸不要他了！”
“你为了救乔子欣的侄女，亲手断送了自己女儿的命！”
我为了玲玲卖了肾，结果自己得了肾衰竭，还能活多久都难说。
“但我知道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。”
我的声音都在发颤，顾明远抖着手捂住了嘴。
他扑通跪在我脚边，伸手去抓我的裤脚。
“我把我能拿出来的钱全都捐了，捐给了儿童心脏病基金会。
我还用玲玲的名字开了家福利院……”我扯出一抹冷笑，“所以呢？”
“顾明远，你做这些，不就是想买个心安吗？”
他泪水涟涟，声音哽咽，哀求道：“悦悦，我们再要一个孩子，好吗？”
我缓缓蹲下身，看着顾明远那张被眼泪糊掉的脸。
“玲玲走那天，我就把结婚照烧了，过去的一切早就成灰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