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的云锦外袍扫过我的断指:“听闻你母亲生前最爱看这剑舞?”
他突然压低声音,嘲讽道:“她为宗门战死的那天,你未婚妻正跪着给我系腰带。”
白玉盘在我掌心裂开细纹。
直到白雨晴嗤笑出声:“她母亲?
给我熬的八宝粥,还没合欢殿的狗食精细......”我手中的铜盆砸在她脚边,汤汁溅湿了江慕辰的衣服。
满座哗然中,徐千柔的霜刃已刺入我肋下:“给慕辰道歉!”
“原以为在幽冥界的三年,你能改掉那一身的蛮横,可没想到还是这般无理。”
“今日是辰儿的大喜之日,你可敢如此羞辱他。”
江慕辰“好心”的替我辩解道:“算了师尊,师兄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说罢,还向我挑了挑眉,好像在说,“你看,无论什么时候,师尊都会向着我。”
听见江慕辰的话语,徐千柔的脸上怒气又加重了几分:“你看看你小师弟,这种时候还在为了你说话,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他这般懂事?”
血滴在母亲送我的长命锁上。
我想起母亲曾经抓着白雨晴的手说“以后我不在了,记得替我护着长安。”
想起徐千柔替我梳头时落进铜镜的眼泪。
可如今的她们都食言了。
幽冥界的鞭痕突然在皮下灼烧。
那些沾着盐水的铁钩扎进琵琶骨时,行刑者说:“徐仙子吩咐的,要让你记住疼。”
我咳着血沫笑出声,“玉剑宗能有如今这番景象,你们都欠她一声道谢。”
霜刃又深三分,徐千柔眼底结着冰碴:“你母亲若在天有灵,定会为你的不懂事羞愧。”
我被扔人扔到山门石阶上时,正听见白雨晴抚琴唱《贺新禧》。
三年前白雨晴生辰,我猎了三天三夜的雪狼给她做裘衣。
现在那件裘衣披在江慕辰肩上,沾着我的血。
子时的玉剑宗后山飘着磷火。
我蜷缩在母亲墓碑前,数着碑文上的裂纹。
第三十七道是江慕辰来那年劈的雷。
当时徐千柔说:“慕辰引来的天雷能让护山大阵更强。”
幽冥界的记忆突然翻涌。
被铁链锁在腐尸堆里时,蛆虫从眼眶钻进喉咙。
寒潭浸泡的冬夜,指甲盖一片片冻落在冰面。
城主说:“徐仙子交代,慕辰仙君受过的苦要让你尝百遍。”
喉间涌上的黑血染污了碑上“慈母”二字。
我摸索着去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