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抓挠树皮。
他推开窗,见月光下,槐树根部的泥土正缓缓隆起,露出半截腐朽的木板,板上刻着模糊的“莲”字。
“难道是……”他想起莲香说的“魂灵在木盒里”,抓起铁锹就往后院跑。
泥土下埋着的不是普通木箱,而是具腐朽的棺椁,棺盖半开,里面躺着具白骨,身上穿着褪色的月白衣衫,腕间银铃与莲香的一模一样,鬓边还别着朵玉制白莲花——正是莲香常戴的样式。
棺椁内侧刻着细字,借着月光勉强辨认:“乾隆二十二年,秋,莲香卒。
葬于槐下,待砚秋归。”
柳砚秋只觉天旋地转,乾隆二十二年距今已三十年,而他今年二十岁,分明是在莲香死后十年才出生。
可为何棺中白骨与莲香容貌如此相似?
为何自己会对她有熟悉感?
更漏声敲过三下,白骨忽然动了动,指骨轻轻叩击棺木,发出“嗒嗒”声。
柳砚秋后退半步,撞在槐树上,怀中木盒突然打开,素帕飘起,覆盖在白骨胸前。
奇迹发生了:白骨渐渐泛起微光,腕间银铃发出清响,竟化作莲香的模样,只是面色苍白如纸,眼中含着痛楚。
“公子……看到了吧?”
莲香伸手触碰自己的手腕,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,“三十年前,我等不到你归来,便想悬梁自尽,却被恶鬼阻挠,魂魄被困在槐树与莲湖之间,不得超生。”
她望向棺中白骨,“这具躯体,是我借了邻家女子的,每到朔月便会腐烂,需用帕子温养。”
柳砚秋注意到她指尖在颤抖,袖口的咒印愈发明显:“那道士为何封你的魂魄在玉佩里?
还有,昨夜的恶鬼究竟是什么来历?”
莲香苦笑道:“那恶鬼原是书生的同窗,因爱慕我不得,便在进京路上设伏,害了书生性命,又盗走玉佩,想逼我就范。”
她指向槐树高处,那里挂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,“他死后怨气不散,便附在城隍庙灯上,专吸书生魂魄,以维持形体。”
话音未落,棺中白骨突然发出碎裂声,莲香的身体开始透明:“朔月将至,我得回到棺中。
公子明日去城隍庙,找到那盏刻着‘砚’字的莲花灯,里面封着书生的残魂……”她抓住柳砚秋的手,将银铃塞给他,“若见着穿月白衣衫的女子,莫要怕,那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