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泡接触不良,忽明忽暗地映着两人对峙的身影。
林夕(陆沉舟身体)攥着吊坠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化妆台,瓶瓶罐罐哗啦啦倒了一片。
“还给我。”
陆沉舟(林夕身体)伸手去抢,指尖刚碰到青铜纹路,吊坠突然迸出刺目白光。
像是被人猛拽进深海,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——1998年冬,慈爱孤儿院。
十岁的陆沉舟蜷缩在漏风的阁楼里,掌心握着沾血的吊坠。
楼下传来院长尖利的骂声:“晦气东西!
克死爹又气走妈,难怪人家宁可用假儿子继承家业也不要你!”
鹅毛大雪穿过破窗落在他睫毛上。
他咬破手指在墙面刻字,血珠渗进砖缝:我要成为被所有人需要的人。
2016年夏,星闻社主编办公室。
二十岁的林夕将U盘拍在桌上:“城西化工厂排污的证据全在这里。”
主编瞥了眼窗外停着的黑色宾利,突然抄起茶杯泼湿她衣襟:“小姑娘懂什么新闻理想?
这是陆氏集团控股的厂子!”
画面跳转到深夜的出租屋。
父亲握着裁员通知书苦笑:“夕夕,报社说我‘年龄大了’……”床头柜上的抗癌药被月光照得惨白。
白光消散时,林夕发现自己跪坐在地上,掌心死死按着心口。
原来陆沉舟每次被拍到捂胸口的动作,不是在耍帅,而是真的喘不过气。
“都看见了?”
陆沉舟倚着墙嗤笑,属于林夕的脸苍白如纸,“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必须当顶流了?
只有被千万人需要,才不会被随意丢弃。”
林夕突然抓起他的手腕。
她指尖点在那些陈年伤疤上——陆沉舟记忆里自残的痕迹,此刻正在“林夕身体”上泛着淡粉色。
“这不是被需要的证明,”她抬头时,陆沉舟在自己的瞳孔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灼亮,“是求救信号。”
第二节:天台流星《暗夜行者》剧组的天台戏,原本是陆沉舟的杀青重头戏。
此刻林夕(陆沉舟身体)却被威亚衣勒得想骂人,三十层高楼的风灌进衬衫,鼓噪得像是要掀翻肋骨。
“Action!”
她按剧本冲向栏杆,却听见身后传来陆沉舟(林夕身体)的惊呼:“流星!”
整片城市上空划过银白色光雨,剧组瞬间沸腾。
林夕下意识转头,看见“自己”仰着脸,星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