册子:“巧了,我昨日刚让采买的小厮统计过,胭脂铺新出的桂花头油,不过比旧款贵了二十文。”
她抬眸,目光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刘管事是想告诉我,五位姨娘一月要用掉三百两脂粉?”
刘管事额上渗出细汗,扑通一声跪下:“少夫人明察!
是三姨娘说......说您管家苛刻,让小的......”话音未落,便被墨兰打断:“既如此,便请三姨娘来一趟吧。”
三姨娘被传唤来时,还穿着绣着金线牡丹的华服,见到墨兰端坐主位,冷哼一声:“妹妹这是要兴师问罪?”
墨兰不恼,反而起身相迎:“姐姐说的哪里话,妹妹正想请姐姐品鉴新制的杏仁酥。”
她示意丫鬟端上点心,又亲自斟茶,“只是姐姐房里的开支,往后还需按规矩来。”
三姨娘正要发作,梁夫人的贴身嬷嬷却突然到了:“老夫人听闻几位姨娘争论,特意让我来瞧瞧。”
嬷嬷目光扫过账簿,又看向三姨娘,“老夫人说了,府里向来是长幼有序,少夫人掌家,那便是当家主母的规矩。”
三姨娘脸色煞白,终于明白墨兰为何敢动她。
自嫁入梁府,墨兰便日日晨昏定省,陪梁夫人诵经、下棋,甚至亲手为公公抄写奏章。
这些看似琐碎的小事,早已让她在公婆心中站稳脚跟。
经此一事,府中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新妇。
墨兰却并未就此立威,反而将节省下来的银钱拨出一部分,设立学堂供府中丫鬟读书识字。
她常说:“女子虽不能入朝为官,却也该知书明理。”
一日,梁叙下朝归来,见书房里墨兰正与账房先生核对修缮灾县学堂的账目。
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窗棂上,明明身形纤弱,却透着说不出的坚韧。
他突然想起新婚夜,她倚在他肩头轻声说的话:“我不求大富大贵,只求与你并肩,做些实实在在的事。”
梁叙走上前,将披风披在她身上:“累了便歇着,这些事明日再做。”
墨兰抬头,眼中映着烛火:“你既在朝堂为百姓谋福,我在府中,自然也要尽些心力。”
窗外,海棠花瓣随风轻舞,恍惚间,竟比那夜的红烛还要动人。
8 诰命荣光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,梁府门前的石狮子早已被岁月磨去棱角,却见证着这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