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手消息,我就有多害怕。
可我不敢承认,我骗自己说,一定是我惹你不高兴了。
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“江以年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了哽咽。
“可是为什么…我把你弄丢了呢?”
我默默闭上眼睛。
在整理东西的时候,我发现抽屉里有一张孕检报告单。
我和江以年有过一个孩子,在结婚后第三个月。
但那天江以年临时加班,我去楼下买卫生纸的时候,被路边的车撞倒。
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,孩子还是没了。
孩子本来可以保住,可是那天晚上有另一个孕妇临产,是某位高官的夫人。
门外传来江以年压抑的呜咽他捂着脸,大片的水泽从指缝里溢出来。
我关上了门,再也没有看他一眼。
路走得太远,如果不肯回头看看,就会忘了起点。
18.后来,我听说江以年辞职了,听说他卖了房车,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。
有人去问他,他也只是平静地说:“我有罪。”
后来,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。
几年后,我在工作间里和小吴接收新送来的尸体。
小吴正拿着档案在念“男性,二十七岁…”黑色的裹尸袋上还沾着水渍,还有几分潮湿的腐烂气息。
我已经猜到了这具尸体的死因,内心一阵唏嘘。
最近Z城寒潮,水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一二度。
那该多冷啊我拉开裹尸袋的拉链,迎面扑来一阵水汽。
小吴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,护目镜上的水雾散去,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。
小吴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:“江先生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溺水身亡,尸体是被救者家属送过来的。”
“姐,要是你不愿意,我来也行。”
我按住了他的手,摇了摇头“不,我来吧。”
我一点点擦过这具躯体,最后停在唇角。
我想起旅游的时候,我们在姻缘桥上许的愿。
江以年笑眯眯接过藏着我们愿望的同心锁挂在桥上。
他说“长长久久,生生世世。”
我在心里默默想,“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工作台上。”
原来这世上,真的有天谴。
半夜,鬼大哥问我,“你还会为他难过吗?”
我不耐地把外套罩在头上,沉沉睡去:迷迷糊糊,我听到他说:“熙熙,对不起。”
江以年葬礼后第七天午夜,鬼大哥消失了。
我想起分别前的最后一天。
那一天无比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