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什么?黄祖不是都死了么?”
“呸!别咋呼!”苏飞小心看了眼四周,低声道:“不是黄祖死了,是黄祖嫡子黄射死了,被袁家那个袁过给砍了,现在黄祖要出兵给儿报仇,船都征用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甘宁皱眉。
“所以要过些时日。”苏飞说着,话锋一转道:“但是我可帮你引荐,现在正好是建功立业之时,凭兴霸你能力,定然能在此战大放异彩,不说升官发财,到时奖赏下来,船还会少么?”
“这、这、这……”甘宁踌躇,望向身后,“兄弟们,你们说呢?”
“听兴霸哥的!”
“对!兴霸哥你做主就是了。”
“俺也一样!”
甘宁深吸口气,一拔地上大刀,转向苏飞,“好!这票干了!”
苏飞大喜:“好好好,咱兄弟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!”
“走!我带你们去见太守!”
……
苏飞领着甘宁一行人兴冲冲朝水寨走去。
路上不断询问。
不久。
便遥见黄祖披麻戴孝,被一群白衣将领拱卫着,策马朝水寨飞奔。(汉代,尤为注重嫡,嫡子死了,就连父亲都要戴孝。)
“兴霸,你等下。”苏飞朝甘宁点头后,翻身上马,冲向黄祖,举臂大喝道:
“郡守大人,苏飞求见!”
黄祖扭头,缓缓勒马驻足,凝视苏飞。
“大人,属下好友甘宁甘兴霸,听闻噩耗悲痛万分,为剿陈贼,愿出一臂之力,其人有万夫不当之勇,定能……”
“好了!对方是何身份!”黄祖不耐打断。
“呃,巴郡临江游侠。”
“哼!”黄祖怒目而视,“吾看你屁话啰嗦半天,就没一点说到点子上,一卑贱游侠儿夸的天花乱坠!”
“大人,甘宁熟读诸子,能文能武,曾任蜀郡丞……”
“好了!那他为何又弃官不做呢?”
黄祖冷哼,瞥了一眼远方吊儿郎当的甘宁,不屑道:
“不就想混军功嘛,吾赏他机会,还赏他冲在最前的机会,此战先登冲锋给他了!”
说着,他扬鞭指向一将道:“去!带将这些人,编入突冒之士(水军敢死队),敢逃,军法处置!”
言罢,黄祖径直策马离去。
……
半时辰后。
三万江夏水军组成一道白色洪流,旌旗遮天蔽日,一千五百艘战船,将汉江河道全部堵满,如铺霜涌雪,浩浩荡荡杀向安陆。
夕阳西下。
安陆便近在眼前。
前方。
百余条战船,孤零零的飘在江心,最前方楼船之巅,袁字大纛旗下,袁过傲然而立。
中央主舰,黄祖手按配剑,骤然抬头,通过大纛旗锁定袁过身影,杀子之仇让他心中怒火凸凸直窜,额头瞬间青筋暴起,双眼血红一片,切齿道:
“无毛小儿……将主舰置于最前,他不会天真的…要和我……跪地求饶吧!”
“螳臂当车!!”
“现在求饶……晚啦!!!”
“传令!将主舰也开到最前,这小儿要被我大军碾成渣,看不到那小儿惨死之样,我无法泄……心头之恨啊!!!”
哗啦啦——
江水翻滚。
3万身着缟素江夏水军,破浪急行,让整个安陆如坠冰天雪地,江面似冰封十余里。
连整个天地温度,都似下降了八度。
杀气冲霄,冰冷刺骨!
忽地,水军战船自中而开,主舰楼船领先半个船身,扬帆向前。
主舰之巅,黄祖虎目充满了血丝,死死凝视着远处袁过的身影,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见这,他要扒皮抽筋的畜生!!
怒火直窜!
他已经…快爆了!!
距离逼近。
袁过模样渐渐清晰。
对岸楼船之巅。
少年一身雕龙赤金战甲,内穿猩红长袍,大红披风飘荡,盔下两缕墨发飞扬,更衬得一张雪白俊脸尤为高贵,眼若星辰,唇似丹珠,嘴角还噙着一丝淡淡微笑,一只手搭在船舷,就这样静静的俯视着黄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