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村庄。
村口石磨前,金甲神侍正在收割村民的信仰,那些飘向神龛的金色光点里,隐约可见婴儿面孔,那面孔仿佛是被神明囚禁的灵魂,在痛苦地挣扎。
阿九的皮影突然暴长十倍,牛皮上硝制的蟠龙纹泛起红光,那红光仿佛是愤怒的火焰,燃烧着对神明的仇恨。
陈砚生趁机将万匠锉插入神侍脚踝,锉刀与金甲相碰的瞬间,竟发出铁器刮擦琉璃的声响,那声响仿佛是打破了神明的禁忌,引发了一场可怕的灾难。
“尔乃蝼蚁,安敢……”神侍话音未落,陈砚生已沿着金甲缝隙锉开一道缺口。
神侍体内涌出的不是血肉,而是无数扭曲的人脸浮雕——正是被炼化的信仰者。
那些人脸浮雕仿佛是被囚禁的灵魂,在痛苦地呼喊。
“神契,散!”
陈砚生将锉刀插入神侍心口,万匠锉突然化作流体渗入金甲。
那些浮雕人脸在锉刀流动中化为青烟,神侍的金甲竟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布满裂纹的青铜身躯,那青铜身躯仿佛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废墟。
当最后一缕神光消散时,神侍体内滚落出七枚青铜齿轮。
陈砚生用锉刀撬开齿轮,发现每枚齿轮内部都蜷缩着一具微型人偶,人偶面容竟与周朝铸剑师墓中的持剑铜人一模一样,那一模一样的面容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团,等待着被解开。
“这些神明……”阿九的皮影映出神侍青铜身躯上的铭文,那是用上古蝌蚪文刻写的《铸神契》,那铭文仿佛是一本古老的密码本,隐藏着神明的秘密。
陈砚生突然狂笑,笑声震得墓园老柏树簌簌落叶,那笑声仿佛是对神明的嘲笑,也是对命运的反抗。
“什么狗屁神明!
不过是得了天道偏爱的匠人,用信仰铸了金身,用寿元换了神格!”
他举起万匠锉,锉刀上的神血结晶已变成暗红色晶簇,在月光下泛着血玉般的光泽,那光泽仿佛是鲜血的颜色,诉说着无数的冤屈。
远方天际裂开神罚之眼,那眼睛仿佛是神明愤怒的凝视,让人不寒而栗。
陈砚生却将锉刀刺入心口,天工瞳燃作两轮金阳,他看见所有神明的本体都在天罚之光中现出原形——不过是披着金甲的铸剑师、画着神符的皮影匠、舞着狮头的铁匠……“原来弑神,就是弑己。”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