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养得当的手截然不同。
五日后,扬州城飘着细蒙蒙的黄梅雨。
朱红榜单贴在府衙前的照壁上,墨迹未干便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林渊挤在最前排,青衫下摆被踩得全是泥印,却在看到“第七名 林渊”时,忽然想起原主临终前的执念——考上举人,让母亲吃上一顿带肉的饭。
“哟,这不是那位‘拾玉公子’吗?”
尖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苏府管家苏福捧着锦盒冷笑,“我家少爷中了解元,特让我给林公子送份贺礼。”
锦盒打开,十两纹银在雨中泛着冷光。
周围人群发出低低的嗤笑,三年前的“玉佩事件”早已传遍扬州,此刻当众施舍,分明是要坐实他攀附权贵的罪名。
林渊盯着锦盒,原主记忆中母亲被里正逼债的场景突然浮现。
他深吸一口气,指尖在盒盖上敲出清脆的响声:“苏管家可知,《礼记》有云‘礼闻来学,不闻往教’?
徐某身为商贾,怎敢以财货辱没士子?”
他忽然抓起银两抛向空中,雪花般的银锭落进泥坑,“若真要谢,劳烦苏少爷多读《盐铁论》,莫要让苏府的盐引垄断害苦了百姓!”
哗然声中,苏福的脸涨成猪肝色。
正要发作,街角突然传来鸾铃声,八匹白马拉着青鸾马车疾驰而来,车帘掀开一角,露出徐家小姐徐若璃惊惶的眼。
“林公子!”
她不顾闺誉探出身,“那些传言并非我……徐小姐慎言。”
林渊拱手作揖,目光扫过车辕上的徐家商纹,“男女大防,若被御史台知晓,怕是要连累徐大人。”
他特意加重“御史台”三字——当今圣上最恨官商勾结,徐家虽富可敌国,却最怕沾上“干涉科举”的罪名。
马车猛地刹住,徐若璃咬着唇缩回车内,车帘落下前,一枚羊脂玉佩的穗子晃了晃。
那是三年前他在运河边捡到的,原主曾偷偷揣在怀里三日,终究在母亲的哭求下归还,却因此落了个“心怀不轨”的名声。
傍晚回到城中村的破屋,母亲正在用槐花染旧裙——这是给富户浆洗时偷攒的边角料。
“渊儿,”她摸着儿子磨破的袖口落泪,“咱不跟那些贵人争,考上举人已是天大的造化……娘,”林渊握住母亲粗糙的手,触到掌心的老茧,“这次乡试,不过是个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