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朕已看过,条分缕析,切中要害。
朕问你,若朕要推行新政,提拔寒门士子,该从何处入手?”
林渊望着殿柱上的蟠龙纹,前世背过的《宋刑统》《大明会典》突然在脑中清晰呈现:“回陛下,首在科举。
可仿太祖朝‘殿试糊名制’,再设‘实务科’,考算学、农学、商税,让寒门士子有一技之长亦可入仕。”
赵祯眼中一亮,殿内却传来周大学士的冷哼:“荒谬!
科举乃圣人之法,岂容儿戏?”
“周大人,”林渊转身,“当年范仲淹推行‘庆历新政’,增设‘明法科’,选拔吏治人才,可惜半途而废。
今陛下若能重启实务科举,必能广纳天下英才,打破士族垄断。”
他忽然掏出在甘露镇收集的血书状纸,“这是江南百姓的血泪,他们等新政,已经等得太久了!”
赵祯接过血书,指尖抚过斑驳的指印,突然抬头对羽林卫下令:“即刻查封苏府在京的所有产业,着大理寺彻查苏慎行一案!”
他转身握住林渊的手,掌心带着温热,“朕要让你做这新政的先锋,明日便入翰林院,参与修订《科举新则》,如何?”
林渊跪倒在地,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。
他知道,自己终于踏上了那条改写寒门命运的路,而前方,是更汹涌的浪潮——士族的反扑、官场的倾轧、还有那个躲在暗处,始终盯着他的身影。
天圣十七年秋,京城贡院。
林渊站在聚奎堂前,看着十八位考官鱼贯而入。
首席考官是周大学士,他的弟弟正是苏慎行,此刻正用阴鸷的目光盯着他。
“各位大人,”监试官展开题纸,“首题《论江南士族与朝廷新政》,次题《西北边患对策》,三题《富国之策》。”
号舍内,墨香与炭火气交织。
林渊握着狼毫,笔尖在砚台里转了三圈——这是他前世写论文时的习惯,意在理清思路。
首题他决定剑走偏锋,不写士族之弊,却论“士族可用而不可纵”:“昔王谢门阀,既能镇守江左,亦能架空皇权;今江南士族,若能纳为朝廷所用,定税则、开商路,必成新政臂膀。”
写到次题时,他想起在甘露镇见到的胡商——他们用骆驼运来西域的战马,却被士族关卡层层盘剥。
“可设‘茶马司’,以江南茶叶、瓷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