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青筋暴起。
谢庭礼当场捏碎了酒杯,琥珀酒液像血一样淌在金砖上。
回府马车行至半路,谢盈舟突然踹开车板夹层,揪出个浑身是血的探子。
“谢庭礼派来听墙角的。”
他拧断那人脖子时还在冲我傻笑,仿佛在捏死一只蚂蚁。
8月圆夜我被异响惊醒,发现谢盈舟蜷缩在书房地上抽搐。
失魂症让他白日痴傻,月圆时却会魂魄震荡。
我割破手掌将血滴在他眉心,念出冥府安魂咒。
他清醒后第一句话是:“你的血是冷的。”
“死过一次的人,血当然是冷的。”
我任由他舔去我掌心残血,想起冥府父亲说过,能饮判官之血而不死者,必是阴阳两界都留名之人。
穆语嫣在立秋那日突然登门,带着我“最爱吃的”桂花糕。
我当面喂给看门的细犬,那畜生当场口吐白沫。
“妹妹这是何意?”
她强装镇定,耳坠却乱晃。
我拔下她头上金簪插进糕里,簪头立刻变黑:“姐姐不知道银器才能试毒?”
她落荒而逃后,谢盈舟从屏风后转出,手里拿着边关急报:“北狄异动,我要连夜赴营。”
我塞给他一包幽昙花瓣:“别死,你的命是我和孩子的。”
他咬破手指在我眉心一点:“盖个印,回来讨债。”
言罢,掌心轻抚我小腹,温柔缱绻。
大军开拔第三天,我在府内安心养胎,腹中突然剧痛。
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下了血葵。
我猛然想到前日穆语嫣特来赠我桂花糕,原是以这般拙劣伎俩掩人耳目,暗藏后手。
这次,我定要让穆语嫣也尝尝剜心之痛。
9血葵的毒性在我血管里炸开时,我反而笑了。
前世穆语嫣改嫁谢庭礼后,就是用这味药打掉了他侍妾的胎儿,如今倒用在我身上。
“王妃!”
丫鬟尖叫着看我裙摆漫出鲜血。
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,从妆台暗格摸出幽昙花根茎。
这玩意能伪造小产症状,却不会伤及腹中骨肉,多亏了前世在冥府看过《百毒志》。
“去告诉穆大小姐,”我瘫在血泊里虚弱道,“她妹妹快死了。”
当穆语嫣带着太医冲进内室时,我的脸色想必青白如鬼。
她假意哭泣,手指却暗中掐我臂膀:“妹妹别怕,姐姐带了最好的太医...”我猛地攥住她手腕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姐姐可知血葵遇到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