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谢盈舟蹲在王府门口玩泥巴,锦衣华服沾满尘土。
宾客们掩嘴偷笑,我却注意到他身下的泥浆里藏着半块玉佩,那是他生母唯一的遗物。
“娘子!”
他抬头冲我傻笑,眼神却清明了一瞬。
喜堂之上,同样身披喜服的谢庭礼站在另一侧,长身玉立,眸光脉脉只凝注我庶姐一人。
当司仪高喊“夫妻对拜”时,他突然咳嗽一声。
前世我就是被这声咳嗽吓得打翻了合卺酒,从此落下笑柄。
这次我稳稳端起酒杯,在谢盈舟故意装傻要往酒里吐口水时,一把捏住他的下巴:“殿下若弄脏了合卺酒,今晚就别想吃饭。”
谢盈舟眼睛眯了眯,竟乖乖喝完了酒。
礼成后,皇上竟姗姗来迟。
这位亲手毒杀发妻的君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盈舟,眼中满是厌恶。
当谢盈舟故意打翻面前的菜肴时,他突然开口:“既然成了家,三日后就去北疆吧。”
满堂哗然。
北疆正值蛮族暴动,上月才折了两名将领。
我死死攥住谢盈舟发抖的手。
前世这场战役的主帅是谢庭礼,谢盈不过是皇上顺便派去送死的副将。
没想到这一世,皇上却直接把他推到了帅位。
“儿臣...儿臣要和新娘子玩捉迷藏...”谢盈舟流着口水往桌底钻,皇上冷笑一声甩袖而去。
穆语嫣趁机上前,假惺惺道:“妹妹若后悔了,也可来我们王爷府做小……不劳姐姐费心。”
我一把将谢盈舟从桌底拽出来,“我的家事就不必旁掺和了。”
3洞房里,我卸下凤冠,谢盈舟蜷在角落啃蜡烛。
锁好门窗,我突然掀开床板,下面赫然摆着他生母的牌位,刻着“慈母周氏”四字。
“失魂症每日子时发作,需以雪山灵芝为引。”
我点燃三炷香插在牌位前,“殿下若想报仇,就别再装疯卖傻给我看。”
烛火爆了个灯花,他眼神已恢复清明:“穆二小姐究竟是谁?”
“和王爷一样,都是要向至亲讨债的恶鬼。”
我解开衣领露出脖颈淤青,“这是刚才皇上身边的女官掐的,就因为他恨屋及乌……”见他神色骤变,我复又缓声道:“听说皇上当年落难时被村女所救,却将那段经历视作耻辱,恩将仇报杀了救命恩人,对吗?”
谢盈舟猛地掐住我脖子,又触电般松开。
月光照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