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每个“福”字里都藏着地道入口的方位,用槐花汁绣成,遇水则显。
“张桑的绣工,让我想起家乡的刺子绣。”
美惠子伸手触碰绷架,指尖划过“福”字的某笔,忽然摸到凸起的槐刺。
张秀兰的银针突然抵住她手腕,针尖距离动脉不过半寸:“夫人可知,槐花刺能治恶疮,也能穿喉?
当年俺爹用这刺,扎死过三个洋毛子。”
四目相对,美惠子看见“福”字转折处绣着极小的樱花与槐花交缠图案——这是她在南京情报站见过的共党标记。
她忽然想起父亲的日记:“支那游击队善用草木为刃,尤以蒙山槐花为甚。
他们的地道入口藏在槐花树下,水井相连,宛如蛛网。”
深夜,美惠子在日记中写道:“今日发现,槐花刺的毒性与樱花树皮的镇痛成分相克。
或许,这就是破解‘花之兵法’的关键。
但为何,看见张桑鬓角的白发,我会想起母亲在奈良的樱花树下等我归乡?”
她不知道,此刻陈明远正在地道里,对着美惠子的笔记本沉思,指尖划过她的日文批注,忽然发现页脚画着极小的槐花——那是和平的象征。
第三章 槐灯迷阵一、秋分祭火秋分前夜,槐花村的晒谷场燃起九堆篝火,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。
张秀兰带着妇女们扎槐花灯,每盏灯的骨架都是五瓣槐花形状,灯面用浸过桐油的槐叶拼成蒙山地形图。
“大妹子,这叶尖朝东的,可是鹰嘴崖?”
王大栓的娘指着灯面,针尖在槐叶上绣出一道细痕。
“正是。”
张秀兰点头,“鹰嘴崖下有地道口,绣三朵槐花,游击队就知道是咱村的信号。”
她忽然看见陈明远走来,手中捧着盏特别的灯——灯面绣着血槐花,花蕊处藏着枚指南针。
“明远设计的,”她对妇女们说,“血槐灯一亮,八路军就知道该冲锋了。”
美惠子站在日军瞭望塔上,望远镜里的灯阵让她想起京都的“大文字烧”。
忽然,灯阵开始变化,三长两短的节奏让她心头一紧——那是摩尔斯电码的“敌进我退”。
更让她心惊的是,最后灯阵组成的,是朵巨大的血槐花,花蕊处的火光格外刺眼,像滴在宣纸上的鲜血。
“中队长,共军在用灯光传讯!”
松本少佐的军刀指向河面。
佐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