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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惠子蹲在尸体旁,银制验毒针泛着蓝光,忽然抬头望向张秀兰:“张桑,贵村的紫槐花,是不是长在西山坡?
那里的土壤含砒霜,所以花粉带毒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,却像把手术刀,剖开了张秀兰藏了三十年的秘密。
深夜,地道里的油灯将张秀兰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她捏着美惠子留下的樱花手帕,背面用中文写着:“李清照《鹧鸪天》云‘槐树夹道青’,贵村槐树确有灵秀之气。”
忽然冷笑一声,对陈明远说:“这日本女人懂汉方,却不知咱蒙山的槐花分三品:白槐甜,紫槐毒,血槐烈。
她要敢动咱的血槐,定叫她有来无回。”
二、汶河陷阱端午清晨,汶河水面漂着成片的槐树叶,水下却暗藏杀机。
陈明远带着王大栓潜入河床,河水刺骨,像无数把小刀割着皮肤。
少年腰间的“水鬼袋”里装着浸过桐油的棉花,散发着刺鼻的香,却能掩盖人体气味。
“明远哥,到了。”
王大栓指着前方阴影,鬼子的铁丝网在水下闪着冷光,铜铃随着水流轻晃。
他们在河底埋下用槐花汁浸泡的芦苇捆,每捆中间藏着三枚土制炸弹,导火索用槐树皮纤维包裹——这种纤维遇水膨胀,能延迟爆炸。
陈明远摸到芦苇捆时,指尖划过粗糙的树皮,忽然想起母亲教他认槐树的场景:“槐树皮能止血,槐树根能固堤,槐花能救人,也能杀人。”
与此同时,美惠子正在佐藤的办公室分析水样。
显微镜下,槐花花粉的刺状凸起让她瞳孔骤缩——这与帝国陆军研发的磁性雷引信齿轮结构惊人相似。
“八嘎!”
佐藤的拳头砸在地图上,“第三运输队在汶河全灭,司机说听见槐花在水里哭!”
美惠子望着窗外的老槐树,忽然想起张秀兰哼的民谣:“槐花黄,水鬼忙,鬼子来了喂龙王。”
她不知道,此刻陈明远正在河岸芦苇丛中,看着燃烧的鬼子卡车映红汶河水面。
王大栓蹲在他身旁,往水里撒着槐花——那是给下游游击队的信号,三朵漂浮的槐花,意味着“任务完成”。
三、针与线的博弈夏至那日,美惠子走进张秀兰的绣房,鼻尖萦绕着槐树枝的烟熏味。
老妇人正在用槐树枝熏制银针,烟雾缭绕中,墙上的“百福图”若隐若现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