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黄皮子”最爱在阴阳交替之时作祟。
我攥紧装满菌菇的竹篓,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山下冲去。
密集的松枝刮得我脸颊生疼。
林间的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。
隔着影影绰绰的树影,我隐约看到了远处透出一抹光晕。
有亮光就应该有人,我激动的几乎要跪下来给山神爷爷磕个头。
“呼...呼...”我扶着膝盖喘得像个破风箱。
来到近前发现,原来刚才看到的亮光是一个挂在草棚里的煤油灯。
棚子里飘出呛人的旱烟味,混着纸牌甩在木桌上的脆响。
四个老农围坐在煤油灯下,跳动的火光照在他们布满沟壑的脸上,有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捏着半截烟卷,浑浊的眼珠转向我:“小伙子大半夜来这作甚?”
“大爷,我是西河村的,来山里挖菌菇。”
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水,举起手中的竹篓。
“天黑迷了道,看到您这点着灯就过来了,还劳烦您给指个方向。”
说话间我注意到他们发黄的衣襟上沾着暗色污渍,像是泥浆,又像干涸的...血迹,我打了个寒战,把这个荒诞的想法压了下去。
“西河村的?”
老头咧开嘴,露出焦黄的牙齿,“那你得往那走。”
他枯枝般的手指戳向黑暗,我后背陡然发凉,老头指的分明是我刚才过来的方向。
“啪!”
煤油灯突然爆出个灯花,照得他眼窝里的阴影更深了。
“我们是东山村的,外面是我们的西瓜地,西瓜马上就要成熟了嘛,怕招了贼,所以我们就在地头搭了棚子,晚上在这守夜。”
老头看我怔在原地,摸着胡子说道:“现在天已经黑了,在山里走夜路可不安全。
说不定你一晚上都到不了家。
你还是过来陪我们几个老家伙打扑克吧。
等明天一早,我们可以一起回去。”
另外三个老头突然齐刷刷转头,脖颈转动间发出阵阵咯吱声。
一个穿灰布褂的老头抖着手中扑克牌笑道:“来吧,正好缺个人哩。”
他们干枯的手掌摊开在桌上,手中的零钱在煤油灯的阴影下裹着层诡异的青灰色,像是刚从土里扒出来的。
我们村和东山村中间只隔着一条河。
我一听大爷是东山村的,悬着的心顿时感觉安定了几分。
况且现在让我再回到黑暗里,我也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