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D患者对低频率的光敏感,会自我催眠产生记忆扭曲。”
我记得这些是林薇在我的诊疗记录里写下的,听到这些我心中一惊。
原来他早就开始怀疑,并且一直在暗中调查。
这些话语像利刃刺破我扭曲的记忆,我这才惊觉很早之前他就将微型录音笔藏在咖啡杯底,录音笔早已录下我所有的破绽。
而我之前竟丝毫没有察觉,还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。
陆沉举起证据时眼神里除了愤怒,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。
或许从他第一次喝下我泡的咖啡开始,这场注定双输的博弈就早已在咖啡因与毒素的交融中,写下了悲剧的注脚。
而那杯带有安神剂的焦糖玛奇朵,最终毒穿的不只是他的理智,还有我被困住的灵魂。
我冲陆沉大吼着:“我不相信,你撒谎!
你撒谎!
她该死!”
就在这时,他突然笑了,带着看透一切的嘲讽:“你以为用催眠和幻觉就能扭曲真相?
常年饮用安神剂的人不止是我还有你!
你才是被仇恨吞噬的那个人。”
我气急:“林薇该死!
她和那些人一样,都该变成标本!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她,她没有出轨,自始至终她唯一爱的人只有我!”
他怒吼,“她是在治疗那些病人想帮他们回归家庭!
她甚至在日记里写过,要带你去看真正美丽的蓝闪蝶栖息。”
我愣住了。
记忆突然闪回到五年前,林薇在诊室里对我说:“小夏,我知道你受过伤,但复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”
那时的我,只看到她胸前的蓝闪蝶胸针,和母亲抛弃我时戴的一模一样。
我精心设计了那场“意外”,却不知道她才是真正想帮我的人。
原来这场自以为是的审判,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;原来只有我一个人,困在仇恨的牢笼里,作茧自缚。
我突然意识到,那些被我视作“罪人”的人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,他们也许并非罪人,只是被我定义成了“罪人”。
而我,不过是个被仇恨困在标本盒里的可怜虫。
9.我坐在监狱的铁窗前,手里摩挲着那只蓝闪蝶标本。
曾经绚丽夺目的蓝色翅膀,如今正在慢慢褪色,就像我那早已破碎的复仇计划。
陆沉来看我的那天,带来了一封信。
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,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