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般逝去,淹死了无数生民。
两袋陈米即可换取一个人的生命,这种事,我再也不会让它出现。
路还很长,需要慢慢来。
待朝局稳定,已是一个月之后。
我与贺琉和离。
这是场阴差阳错互相利用的姻缘,也该结束了。
贺琉并未多言,只默默答应。
御史大夫贺老最先提出异议。
我实在受不了他,“请”他告老还乡。
彻夜未眠到天亮。
清早,我揉着太阳穴,吩咐下去:“去请安世侯入宫。”
已经太久没见到应拭雪了。
上次见还是宫变那夜,他带兵支援。
人消瘦地不成样子。
“算了,朕亲自去,不许声张。”
从皇宫到安世侯府,明明很近,我却觉得时间过得极慢,以至于焦躁不安起来。
“停下,朕自己走。”
“你们离远点跟着。”
一股莫名的心慌袭来。
我在跑到侯府门前的时候摔了一跤。
脚腕钻心刺骨的疼。
我蹒跚着爬起来,看着侯府挂起的丧幡,身形晃动,摇摇欲坠。
22宫女眼疾手快,搀扶住我。
我双腿发软,几步路走了许久。
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过去。
是梦,都是假的。
小太监快步去问询,见我的脸色实在难看,他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陛下,侯爷昨夜薨了。”
“陛下!”
我险些瘫倒在地。
“扶我进去。”
院中,停着棺材。
我的手刚碰到木棺,泪水就争前恐后地跑出来,连话都说不完整。
胸口仿佛压着千斤坠石。
无论如何哭泣,它都纹丝不动。
侯府的下人们也低声啜泣。
我根本没有力气打开。
是容涧上前一步,推开了棺椁。
应拭雪双目紧闭,就像睡着了似的。
可他的胸膛不再起伏。
良久,我依旧无法平静。
“是谁害了他?”
容墨忽然尖声道:“是你!”
我浑身一震。
她字字泣血:“早在你登基那日,侯爷就已经不行了,是哥哥艰难为他续命,你哪怕来看他一眼呢!
你让他一个人在这里……等啊等。”
容墨泣不成声。
“陛下,随我来。”
容涧领着我进入内室。
我神情痛苦,捂着心口跪了下去。
容涧脸上难得出现慌乱:“陛下?”
“朕没事。”
我不断地喘着气。
容涧叹道:“陛下,您脉搏紊乱,还要听吗?”
他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:“我要说的事,陛下都不知道,为了陛下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