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。
“砚之哥哥偏心。”
姜挽月跺了跺脚,曼陀罗胎记在衣领间若隐若现,“我吹的《血梅怨》是从父亲的《乐经残页》里学的,姐姐可曾教过你?”
她忽然指向卡卡的玉笛,“你的笛子刻着‘昭宁’,可父亲说,嫡女的名字该由神坛赐予……挽月!”
卡卡的父亲姜明修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后,墨色长袍上绣着司乐坊的青铜乐徽,“庶女习乐已是僭越,还敢妄议嫡女名讳?”
他抬手时,袖口闪过半截断笛——那是卡卡生母的遗物,三年前被他亲手斩断。
姜挽月慌忙跪下,竹笛跌在青石上发出闷响。
卡卡看见她鬓边的曼陀罗步摇歪了,露出后颈新显的年轮印记,比自己的颈间多了三道纹路。
神坛的规则她再清楚不过:每代圣女血祭后,年轮便会在下一代嫡女颈间生长,直到祭典当日长成完整的曼陀罗。
而她没有。
“父亲,是我要教挽月的。”
卡卡屈膝替姜挽月捡起竹笛,指尖触到笛身的温度——竟比玉笛还要凉,“明日祭典需要双笛合鸣,我想提前……不必了。”
姜明修打断她,目光落在她鬓边的樱花上,瞳孔微微收缩,“神坛已有谕示,今年的祭典,只需要嫡女独舞。”
他转身时,袍角扫落石台上的樱花,露出底下刻着的司乐坊徽记——那是由二十八片樱花瓣组成的乐符,中心空白处,本该刻着嫡女的胎记。
裴砚之忽然咳嗽一声,护心镜上的粉白樱花被震落,恰好盖在徽记的空白处。
卡卡看见他指尖在护心镜上飞快划过,留下三道浅痕——那是他们的密语,代表“今夜三更,老地方”。
月上柳梢时,卡卡抱着玉笛穿过司乐坊后巷。
青苔石径尽头的废井旁,裴砚之正倚着老梅树擦拭佩剑,听见脚步声便转身,掌心躺着片完整的樱花瓣,粉白如雪。
“你总爱捡这些没用的。”
卡卡将玉笛藏在身后,井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,她的颈间空白与他护心镜上的划痕,在月光下拼成奇怪的图案。
“怎么没用?”
裴砚之忽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“这是你刚才吹落的第一片花,落在我掌心时,连纹路都是朝你的方向。”
他张开手,花瓣上的纹路果然形成个微小的“宁”字——她本名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