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青砖上,“我看见樱花了,是白色的,每片花瓣上都有两个人影,一个吹笛,一个笑……”小满的芦苇笛突然发出清越的高音,竟让茶寮檐角的银铃组成了完整的《清平乐》旋律。
卡卡望向海面,发现樱花珊瑚正在随笛声起舞,每一片珊瑚枝桠,都映着她与裴砚之在司乐坊后厨偷喝甜酒的模样。
“这就是乐律的力量。”
姜挽月的声音带着释然,她的颈间,不知何时戴上了叶知秋的骸骨项链,此刻正与樱花胸针共鸣,“不是操控,不是献祭,而是让每个灵魂,都能在声音里,看见自己的光。”
暮色降临前,小满背着行囊踏上北方的路。
她的芦苇笛音穿过茶寮,惊醒了礁石下的墨玄骨哨——此刻的骨哨已褪成纯白,内侧的“悔”字,被海浪磨成了“归”字。
卡卡知道,这是墨玄的灵魂,终于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归乡路。
深夜,卡卡独自坐在礁石上,玉笛贴着裴砚之的银铃。
海水漫过她的脚踝,在青砖上留下“燕归”的水痕,与茶寮案头的茶具刻字,形成跨越生死的呼应。
“砚之,你说,百年后史书会怎么写我们?”
她的指尖划过银铃,“会写司乐坊的嫡女献心祭神,还是写三个被神坛标记的孩子,用血泪让乐律重生?”
银铃发出轻响,显形出裴砚之的唇语:“史书会说,在渤海湾的浪花里,在北方的雪地里,在每个敢自由歌唱的灵魂里,都住着一个叫卡卡的吹笛人,和一个叫砚之的倾听者。”
晨雾中的第一声笛音响起时,茶寮的木门自动推开。
案头的两套茶具上,不知何时落满了樱花瓣,“昭宁”杯旁的花瓣摆成玉笛形状,“砚之”杯旁的,则是银铃的轮廓。
姜挽月站在门口,望着海面初升的朝阳:“姐姐,该煮新茶了。”
卡卡点头,提起红泥小炉,听见玉笛与银铃在晨光中轻鸣。
她知道,这不是故事的终点,而是千万个新故事的起点——在这些故事里,乐律不再是神坛的祭品,而是人间的回甘,是每个灵魂都能谱写的、属于自己的长歌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废墟,史官正在新篇史书中写下:“大胤三十七年,司乐坊亡于血樱之夜。
然乐律未绝,其声若燕归,其韵似潮生,至今回荡于渤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