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抱着她整夜不睡的男人,如今却连她的生日都能忘得干干净净。
“你变了。”
她的眼神忽然安静下来,比怒火还令人心惊,“以前的你,会在我感冒时陪我去医院,会在清晨醒来偷偷亲我额头,会认真记得我喜欢喝哪种咖啡……可现在的你,就像一个……冷冰冰的陌生人。”
沈知言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,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筷子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顾笙看着他,许久,才慢慢走回自己的画室。
她关上门,反锁,屋里只有微弱的暖光洒在画板上。
她坐下来,取出一张干净的素描纸,手中的炭笔却迟迟未落。
她画不出沈知言的脸。
那个熟悉的面容,如今只剩一层淡漠的轮廓,躲在她记忆的暗角里,怎么也勾不出最初的光亮。
她索性将笔下滑,勾出一个男人的背影,轮廓冷硬,肩膀紧绷,站在光影交错的门口,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去。
她一笔一划地描摹着那道背影,眼泪悄无声息地滴在纸上,晕染开来。
她的指尖颤抖,却没有停笔。
——第二天清晨,顾笙醒得很早。
厨房没有早餐,门口多了一双陌生的高跟鞋。
她站在玄关前,看着那双亮红色的鞋子发呆,仿佛那不属于她的存在也正大光明地挤进了这个家。
她回到房间,拉开衣柜,轻轻将几件换洗衣物叠进行李箱里。
行李箱被拖过地板的声音并不大,却在沈知言推门进来的那一刻,炸得他一愣。
“你要去哪?”
他皱眉看她。
顾笙没有回答,只是将行李拉链合上。
“我问你话呢,去哪?”
沈知言的声音低沉,夹杂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慌张。
她这才转身看他:“我需要一点时间,离开你,离开这个家,离开这段……让我快要失去自我的关系。”
沈知言的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。
顾笙低头穿鞋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平静:“沈知言,你知不知道……当一个人开始害怕回家时,婚姻已经病入膏肓了。”
门轻轻合上。
沈知言站在原地,望着她离开的背影,一如她昨晚画下的那道冷漠身影。
只是那时她还在屋里,而现在,她走了。
真的走了。
2 你已经不在乎我了,对吗?
客厅的灯光惨白,像极了医院走廊的冷荧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