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,眼泪终于落下来,肩膀一下一下抽动,“我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我需要用哭来提醒你我是你妻子。”
他眼神微闪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,转身拿起车钥匙:“我出去一下,别等我。”
门被关上的声音,像落下的一道铁闸,彻底封死了她最后一丝妥协的余地。
顾笙僵在原地,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有人在里面丢了颗炸弹,回响不绝。
她捂着胸口坐下,整个人像沉入冰湖中央,睁着眼在水下挣扎。
夜色沉沉,她坐了一整夜,直到天微亮,才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几行字:“知言,我走了。
不是赌气,是我怕再留下来,会彻底失去我自己。”
纸上字迹歪斜,眼泪打湿了边角。
她简单收拾几件衣物,把最爱的画笔和素描本塞进行李箱,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空旷又冰冷的家,深吸一口气,转身离开。
门关上时,她几乎跌坐在电梯里。
林语家的灯是暖黄的,像一种久违的慰藉。
“你疯了吧,凌晨四点跑来敲门。”
林语抱着毯子打开门,看她那张哭肿的脸,脸色一变,“发生什么了?”
顾笙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,眼泪啪地掉下来。
林语把她搂进怀里:“你别说了,先睡。
明天再说。”
那晚,顾笙窝在朋友家的小客卧里,躲在棉被里哭得喘不过气。
她终于不用伪装。
终于可以承认,她真的,真的撑不下去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顾笙像丢了魂。
她白天画画,一张纸接一张纸地画,线条越画越狠。
她从没画过这么冰冷而决绝的东西。
她在林语家吃饭、洗澡、偶尔看电视,像个借宿的客人。
林语不问,只在饭后递给她一杯牛奶:“能喝就喝点。”
顾笙低头喝,声音沙哑:“谢谢你。”
“你不需要谢我,”林语坐下来,语气平稳而坚定,“你只需要谢你自己,终于愿意为自己活一回。”
顾笙眼眶又热了:“我还是舍不得。”
“这不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。”
林语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只是从来没被好好爱过,所以以为这点残渣也算珍贵。”
第五天晚上,顾笙点开手机,看见沈知言那一连串未接电话和消息:“你去哪里了?”
“回个话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吼你的。”
她点开输入框,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