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翅膀在振动。
“这是花瓣落在叶子上的声音。”
沈砚之说,“蓝花楹的花序有三十厘米长,每朵花像小喇叭,花瓣内侧有淡紫色纹路,像被水彩晕开的闪电。”
林晚伸出手,掌心立刻接住几片飘落的花瓣。
薄如纸,轻如羽,边缘却有细微的锯齿。
她突然想起母亲标本册里的便签,喉咙发紧:“她……常来这里吗?”
“每天午休都会来。”
沈砚之的声音低下去,“有次我看见她对着蓝花楹哭,手里攥着你的照片。”
照片?
林晚想起来了——十二岁那年学校组织春游,她偷偷摘下墨镜让同学拍了张照,背景是盛开的樱花树。
母亲把照片放在钱包里,逢人就说:“这是我女儿,眼睛很漂亮。”
“她总说你怕黑。”
沈砚之的手指拂过她耳侧,替她摘下沾到的花瓣,“所以她拼了命想找到让你看见光的方法,哪怕……哪怕用自己的角膜?”
林晚打断他,指尖捏紧花瓣,碎屑落在手背上,“我在她抽屉里找到过捐赠协议,签署日期是我失明后的第三年。”
沈砚之猛地转身,玻璃温室的冷凝水顺着窗框滑下,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。
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他眼前清晰起来——化疗结束的他在医院走廊看见苏月如,她攥着份文件冲进电梯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轨迹,像她最后留在实验室记录本上的那句话:如果我等不到,就让我的眼睛替我看。
“林晚。”
他转身握住她的肩膀,力道大得让她皱眉,“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……”警报声突然刺破空气。
“请注意,温室温度异常,请立即撤离……”机械女声在头顶炸响,林晚感觉地面突然倾斜,沈砚之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,灼热的呼吸扑在耳边:“别慌,跟着我!”
混乱中她踢到洒水器,水流喷涌的哗哗声里,沈砚之突然闷哼一声。
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她手背上——是血。
“你受伤了!”
她摸索着去碰他的脸,指尖触到黏腻的血迹,“玻璃划到哪里了?”
“额头,小伤。”
他扯下领带按在伤口上,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,“先出去,浓烟进来了。”
烟?
林晚这才闻到焦糊味。
热浪从后方逼近,她被沈砚之拽着在湿滑的地面狂奔,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