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他们可能认错人了，这可能不是我的丈夫。
就算警察拿出了从他身上搜取到的手机和证件让我确认，我还是振振有词地否认。
“我和我丈夫生活了这么多年，怎么会认不出他的脸呢？会不会是有人偷了他的手机和衣物？警察同志，请你们再好好查一查……”
我面前的两位警察眉头紧锁，看着我从一开始的振振有词，转为声泪俱下。
其中一位女警端给我一杯热茶，给了我一些时间平复心情。
她对我说：“这位女士，你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定很难接受。不过我想提醒的你是，人在去世几小时以后面容是会发生一些改变的，有可能会出现家属认不出来的情况，只是为了让死者尽早安息，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再去确认一遍吗？”
我的心里充满了抗拒，可看着她温和有力的眼睛，却很难说不。
终于，我又鼓起勇气来到了他身边。
惨白的皮肤、消瘦的脸颊，纤长的双手呈现出不自然的僵硬，我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，心如鼓擂。
突然间，我瞟到了他前额发尖的两根白发。
我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也停止了。
3
今早白竞远梳头时发现发尖处新长了两根白头发，他皱着眉向我抱怨，让我帮他拔掉。
可我当时着急上班，便说：“我赶时间，等晚上回家再帮你铲除这两根“叛徒”。”
他有些闷闷不乐：“今天我得打扮的帅一点，留着这两根多碍眼啊。”
我拍拍他的脸，哄道：“现在已经很帅啦，走出去别人都要有人说我高攀你啦！”
他赌气没理我，继续小心翼翼地用梳子把那两根白头发藏起来，直到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郑重像个即将赴约的小伙子。
我摇了摇头，这家伙还越老越来俏了，要是平时也这么有仪式感该多好。
我早就瞄见他的手机上订购玫瑰的页面，很配合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